他們(men) 的成果讓導彈實現“千裏點穴”
這可能是未來戰爭(zheng) 中的一個(ge) 場景:交戰雙方正在激戰,突然,空天導航衛星被摧毀,信號隨之中斷。但戰場並沒有沉寂,部分高新武器依然按照計劃擊中既定目標。
這種精確打擊技術的背後,離不開自主導航係統一個(ge) 叫做“激光陀螺”的核心器件。國防科技大學激光陀螺技術創新團隊為(wei) 此已經奮戰了43年,他們(men) 使我國的激光陀螺從(cong) 無到有、從(cong) 弱到強,為(wei) 我軍(jun) “能打仗、打勝仗”奠定了堅實的技術基礎。
堅守
1991年海灣戰爭(zheng) 中,美國的“戰斧”巡航導彈大放異彩,令世人矚目。而讓“戰斧”巡航導彈實現“千裏點穴”功能的核心器件,就是激光陀螺。
激光陀螺,又叫環形激光器,它在加速度計的配合下可以感知物體(ti) 在任意時刻的空間位置,被譽為(wei) 武器平台定位導航係統的“心髒”。
美國人於(yu) 1960年率先研製出世界上第一台激光器後,馬上開始激光陀螺的研製。上世紀70年代末期,相關(guan) 技術在戰術飛機和戰術導彈上試驗成功,從(cong) 而在世界範圍內(nei) 掀起新一輪激光陀螺的研製熱潮。
時任國防科委副主任的錢學森,敏銳地捕捉到了激光陀螺巨大的潛在價(jia) 值和廣闊的應用前景。1971年,在他的指導下,國防科技大學成立激光教研室,開始了艱難的探索之路。
當初,我國有十多家單位開展這項研究,最後絕大多數都因基礎工藝過不了關(guan) 而放棄。
“正因為(wei) 這樣,我們(men) 才更要堅持下去。如果我們(men) 不幹,就可能給國家留下空白!”中國工程院院士、團隊負責人高伯龍擲地有聲地說。
剛剛開始研製激光陀螺時,高伯龍和他的同事連製作激光器用什麽(me) 材料都不知道。一次,他聽說大理石膨脹率較低,可以選用。為(wei) 節省開支,他就推著平板車到長沙火車站工地去撿廢料,一次又一次,風雨無阻。
高伯龍患有哮喘病,膽囊和心髒也有問題,常年靠超劑量服用藥物控製。有一年,組織上送他去北京治療,臨(lin) 走時他囑咐大家:“我這一去不知會(hui) 怎樣,但你們(men) 一定要堅持搞下去,給國家有個(ge) 交代。”
1994年11月8日,我國第一台激光陀螺工程化樣機在國防科技大學誕生,繼美俄法之後,我國成為(wei) 世界上第四個(ge) 能夠獨立研製激光陀螺的國家。
攀登
團隊在研製工程化樣機時,最大的攔路虎就是被稱為(wei) “關(guan) 鍵技術之首”的鍍膜。為(wei) 了突破工藝技術這道難關(guan) ,高伯龍放棄多年鍾愛的理論研究,轉向專(zhuan) 攻基礎工藝,向膜係設計這一難關(guan) 發起衝(chong) 鋒。
沒有薄膜光學方麵的資料可以借鑒,他們(men) 就從(cong) 最基礎的理論出發,開始具體(ti) 膜係的計算和分析。當時國內(nei) 計算機還不是很普及,沒有現成的軟件可用,他們(men) 就自己動手編程,完成了膜係設計。
為(wei) 了檢驗鍍膜的效果,高伯龍決(jue) 心依靠自己的力量研製高精度的膜片性能測量設備。當時國內(nei) 外流行的設備精度普遍不高,高伯龍經過仔細研究,想出了一個(ge) 全新的測量方法,成功研製出高精度的反射率透射率測量儀(yi) 。該儀(yi) 器的發明,為(wei) 團隊提供了一雙“火眼金睛”,大大提高了鍍膜工作效率。
在團隊中,無論是兩(liang) 鬢斑白的老教授,還是歸國不久的年輕博士,他們(men) 都既是理論研究領域的“白領專(zhuan) 家”,又是工程一線操作的“藍領工人”。
超精密的光學加工也是激光陀螺研製的一個(ge) 重要技術難題。手工拋光的玻璃表麵質量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個(ge) 別質量相當好,但大多數都成廢品。無數次失敗讓團隊成員備受折磨。
“從(cong) 頭再來!”金世龍教授斬釘截鐵地說。他舍棄了原本從(cong) 事的光學理論研究,來到加工生產(chan) 一線,從(cong) 最普通的工藝入手,拜工人為(wei) 師,潛心一線加工。經過1000多個(ge) 日夜,他們(men) 攻克了一係列工藝難題,掌握了具有完全知識產(chan) 權的腔鏡光學加工技術。
經過43年發展,團隊已成為(wei) 我國激光陀螺研究領域的國家隊和主力軍(jun) ,他們(men) 成功研製出幾大係列、多種型號的激光陀螺,多項技術達到國際一流水平,創造了我國在該領域的多個(ge) 第一:研製出第一個(ge) 激光陀螺實驗室樣機、工程化樣機;第一個(ge) 實現激光陀螺產(chan) 業(ye) 化生產(chan) ;是第一家具有獨立知識產(chan) 權並能全閉環研製生產(chan) 激光陀螺的單位。
奉獻
“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在激光陀螺團隊的會(hui) 議室,掛著這樣一幅書(shu) 法作品。
創業(ye) 之初,條件十分艱苦,沒有場地,他們(men) 就將一個(ge) 舊食堂改造成實驗室,因為(wei) 科研需要還要封閉起來。為(wei) 讓有限的經費用在刀刃上,實驗室裏沒有安裝空調。一到夏天,就變成了大悶罐,大家在裏麵揮汗如雨,通宵達旦地幹。到了冬天,實驗室就成了大冰窖,陰冷潮濕,很多人手腳長滿了凍瘡。
1994年工程化樣機通過國家鑒定的那天晚上,高伯龍和他的同事難得輕鬆地從(cong) 實驗室回家。走在校園寧靜的路上,他突然發現路邊多了一棟新樓,不解地問:“這裏什麽(me) 時候多了棟新樓?”同事哈哈大笑起來:“你才發現啊?這棟樓一年前就蓋起來了。”
2008年年初,還有一周就過年了,團隊為(wei) 了完成車載試驗,帶著設備從(cong) 長沙出發,直奔南嶽衡山。受冰災影響,200多公裏路程開了6個(ge) 多小時,到達山腳下已是夜裏。大家頂風冒雨爬到山頂祝融峰上開始實驗。
淩晨2點完成實驗後,他們(men) 在山上找到一家賓館抓緊整理數據,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幾名保安站在門外——原來,賓館服務員見他們(men) 深夜抱著箱子抬著櫃子,進進出出、神情興(xing) 奮,誤把他們(men) 當成了小偷。
由於(yu) 保密需要,團隊成員的學術論文不能公開發表,沒有論文和獲獎成果的支撐,很多專(zhuan) 家做了無名英雄,但他們(men) 說:“相比國家利益,其他都是浮雲(yun) 。讓成果最大限度轉化為(wei) 戰鬥力,才是我們(men) 最大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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