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尤明元

　　1月10日，2013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hui) 在北京人民大會(hui) 堂舉(ju) 行。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科學院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張存浩和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人民解放軍(jun) 總裝備部程開甲獲得2013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兩(liang) 位科技元勳巨匠，一位奠定了我國化學激光與(yu) 分子反應動力學的理論與(yu) 應用基礎，另一位是中國核試驗技術總負責人，為(wei) 鑄就共和國之盾做出了卓越貢獻。兩(liang) 位科學報國追夢人，如今已入耄耋之年，卻仍努力不懈，活躍在科學研究的前沿，繼續追尋著強國富民的科學報國夢。 　

　　張存浩，1928年2月23日生於(yu) 天津，籍貫山東(dong) 無棣，物理化學家。1947年畢業(ye) 於(yu) 中央大學化工係。1950年獲美國密歇根大學碩士學位。1998年獲香港中文大學榮譽理學博士。1992年當選為(wei) 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中國科學院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研究員，曾任該所所長，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hui) 主任，中國科學院化學部主任，國際純粹和應用化學聯合會(hui) 執行局成員。1980年當選為(wei) 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

　　我國著名物理化學家，化學激光的奠基人和分子反應動力學的奠基人之一、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張存浩榮獲2013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求學路坎坷學成毅歸國

　　1928年2月23日，張存浩出生於(yu) 天津的一個(ge) 書(shu) 香世家，2歲時母親(qin) 就教他認字。抗日戰爭(zheng) 爆發時，他正在天津讀小學，母親(qin) 龍文瑗不願兒(er) 子接受日本的奴化教育，將隻有9歲的張存浩交給在重慶大學任教的姑父姑母撫養(yang) 。

　　張存浩在抗戰早期極其艱苦的環境下隨姑父姑母輾轉於(yu) 重慶和福建，於(yu) 1938年考入重慶南開中學學習(xi) ，1940年轉入福建長汀中學。1943年，15歲的張存浩由高二肄業(ye) 考入廈門大學化學係，次年轉入重慶中央大學化工係，1947年畢業(ye) 。1947-1948年在天津南開大學化工係讀研究生，1948年赴美留學，先入愛阿華州大學化學係，後又轉到密西根大學化工係讀研究生，從(cong) 事酸性樹酯相中的催化酯化反應研究。1950年8月獲密西根大學化學工程碩士學位。

　　在取得碩士學位後，他毅然放棄了繼續深造的機會(hui) 和國外多家單位給予的豐(feng) 厚待遇，在國家最需要他的時候，毅然回到當時條件還十分艱苦的祖國。

　　回國之後，張存浩暫居北京。後來，機緣巧合下，張存浩遇到了東(dong) 北科研所大連分所(中國科學院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前身)的奠基人張大煜先生，張大煜邀請他到大連分所參觀。張存浩在大連分所看到了很多當時在國際上都是十分精良的先進儀(yi) 器設備，認為(wei) 大連分所是做科研的好地方，於(yu) 是謝絕了北京大學等北京地區四家著名高校和科研單位的聘請，於(yu) 1951年春隻身一人來到大連，開始了他為(wei) 祖國科學事業(ye) 做貢獻的征程。

　　解祖國之急實現報國夢

　　張存浩初到研究所時被分配到合成燃料研究室工作。當時，中國隻在玉門有很小的油田，石油資源十分匱乏，加上西方對新中國進行全麵封鎖，石油緊缺的形勢十分嚴(yan) 峻。為(wei) 解決(jue) 國家急需，他接受了張大煜所長交下的任務，投身於(yu) 水煤氣合成液體(ti) 燃料的研究。張存浩和樓南泉、王善鋆、陶愉生、汪驥等在很短的時間內(nei) 研製出了高效氮化熔鐵催化劑，建立了流化床水煤氣合成油工藝體(ti) 係，並解決(jue) 了流化床傳(chuan) 熱與(yu) 返混等難題，取得了“小試”和“中試”的成功。這項成果在1956年獲得首屆國家自然科學獎三等獎。

　　20世紀50年代末，緊張的國際形勢迫使中國必須獨立自主地迅速發展前沿技術，張存浩迅速轉向火箭推進劑這一新領域。作為(wei) 研究火箭推進劑和發動機燃燒的負責人之一，他率領團隊冒著生命危險在火箭試車台上做固液型火箭發動機實驗，經數千次實驗，先後研製出液體(ti) 氧化劑噴注器等關(guan) 鍵部件。

　　20世紀70年代，麵對國外挑戰，激光成為(wei) 國家戰略需要的前沿課題。張存浩回首當年：“搞激光比搞火箭推進劑還難，主要是一無所有。資料、儀(yi) 器、設備樣樣都缺，光譜儀(yi) 、示波器什麽(me) 都沒有。”在這種條件下，他率領團隊開展我國第一個(ge) 重要的化學激光體(ti) 係研究，解決(jue) 了化學激光關(guan) 鍵技術，成功研製出我國第一台連續波超音速化學激光器，達到國際先進水平。“文革”期間，成功進行了驗證試驗，激光器整體(ti) 性能指標達到當時世界先進水平，為(wei) 我國化學激光的後續發展奠定了基礎。此項成果獲1978年國家部委的重大成果二等獎。

　　為(wei) 了搞清激光與(yu) 物質相互作用的本質，張存浩、沙國河等測得了脈衝(chong) 氟化氫激光支持的氣體(ti) 爆震波的波速，在此基礎上，張存浩率領團隊轉而研製波長更短的氧碘化學激光，這與(yu) 國際上開展氧碘化學激光研究基本同步。在張存浩、莊琦、張榮耀等的帶領下，於(yu) 1985年在國際上首次研製出放電引發的脈衝(chong) 氧碘化學激光器，處於(yu) 世界領先地位。此項研究獲得了國家自然科學獎三等獎。

　　張存浩在研製化學激光的同時，十分注重化學激光的機理和基礎理論研究。上世紀80年代，張存浩領導的團隊率先開展了新“泵浦”反應和分子碰撞傳(chuan) 能動力學方麵的研究，以此為(wei) 基礎，作為(wei) 奠基人之一開創了我國分子反應動力學研究領域，取得了多項國際先進或領先的研究成果。

　　張存浩是“任務帶學科”的典範。他在開創我國化學激光、分子反應動力學等研究領域並取得了多項傑出成果的同時，還推動我國化學激光和分子反應動力學等學科的建立和快速發展。他用一次次研究成果解了祖國的燃眉之急，也實現了他的科學報國夢。

　　治學求嚴(yan) 謹傾(qing) 力育英才

　　張存浩在60多年的科研生涯中做出了多項重大貢獻，與(yu) 他對科學的執著追求、勇於(yu) 開拓創新的獻身精神、嚴(yan) 謹治學和求真務實的科學態度密不可分。張存浩一貫主張開展有利於(yu) 科學繁榮的學術研討。據他的學生回憶：“研究室有一次舉(ju) 行學術報告。張老師發表一個(ge) 意見，我站起來反駁，不同意他的說法，而張老師一點也沒有生氣。張老師和別的學者有時因學術上的不同意見也爭(zheng) 得麵紅耳赤，但這更加深了他們(men) 的學術友誼。”

　　對於(yu) 修改學生論文，張存浩從(cong) 不假手他人，有時甚至會(hui) 帶病修改，從(cong) 標點、用詞到理論引用闡述，他都會(hui) 給出詳細的修改意見。他的學生石文波表示：“談到張老師，我首先想到的是幸福。”

　　在取得成果和獲得各種重大獎勵時，張存浩總是把最大的功勞歸於(yu) 工作在第一線的學生與(yu) 合作者。他的學生解金春博士回憶：“獲首屆吳健雄物理獎的那篇論文，張先生排我為(wei) 第一完成人，把自己排在最後。如果換了別人處理這類事，很可能把導師自己排在第一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張存浩在培養(yang) 青年人才方麵傾(qing) 注了大量心血，對真正優(you) 秀的青年人才，他發自內(nei) 心的愛惜。他積極創造和提供有利條件，促進了團隊中一批優(you) 秀的中青年骨幹和學生，如何國鍾、沙國河、楊柏齡、朱清時、楊學明等已成長為(wei) 具有國際影響的科學家。何國鍾在介紹張存浩時曾說道：“老張對年輕人很關(guan) 注，很提拔。”#p#分頁標題#e#

　　張存浩在我國科技領域奮鬥的60餘(yu) 年中，為(wei) 我國科技事業(ye) 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他不顧年事已高，現在仍然活躍在科學研究的前沿，繼續追尋著強國富民的科學報國夢。

　　程開甲：“兩(liang) 彈一星”功勳科學家

　　熊杏林蘭(lan) 寧遠宗兆盾

　　程開甲，1918年8月3日生於(yu) 江蘇吳江，物理學家。1941年畢業(ye) 於(yu) 浙江大學物理係。1948年獲英國愛丁堡大學哲學博士學位。1980年當選為(wei) 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院士)。

　　作為(wei) 中國核武器研究的開創者之一，程開甲在核武器的研製和試驗中做出突出貢獻。他開創、規劃領導了抗輻射加固技術新領域研究，是我國定向能高功率微波研究新領域的開創者之一。1985年獲國家科技進步獎特等獎，1999年被國家授予“兩(liang) 彈一星”功勳獎章。

　　1964年10月，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原子核裂變的巨大火球和蘑菇雲(yun) 騰起在戈壁荒漠上空，中國自主研製的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

　　50年後，中共中央、國務院隆重舉(ju) 行2013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hui) ，中共中央總書(shu) 記、國家主席、中央軍(jun) 委主席習(xi) 近平親(qin) 自將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證書(shu) 頒給半個(ge) 世紀前為(wei) 那聲東(dong) 方巨響嘔心瀝血的傑出科學家、中國核武器事業(ye) 開拓者和中國核試驗科學技術體(ti) 係創建者之一程開甲院士。

　　這是共和國的崇高褒獎，這是一名科技工作者的最高榮譽，作為(wei) “兩(liang) 彈一星”的功勳科學家，程開甲將汗水和智慧灑在中國西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他為(wei) 共和國鑄盾的重要貢獻，將永遠銘刻在共和國的史冊(ce) 上。

　　以身許國建功核試

　　在新中國波瀾壯闊的發展曆程中，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是極不尋常的時期。當時，麵對嚴(yan) 峻的國際形勢，為(wei) 了抵禦帝國主義(yi) 的武力威脅和打破大國的核訛詐、核壟斷，增強中國國防實力，黨(dang) 中央和毛澤東(dong) 同誌審時度勢，高瞻遠矚，果斷決(jue) 定研製“兩(liang) 彈一星”，突破國防尖端技術，作出了對共和國的發展和安全具有重大戰略意義(yi) 的英明決(jue) 策。

　　1960年夏，經錢三強親(qin) 自點將，南京大學教授程開甲調進了中國核武器研製隊伍。從(cong) 此，他在學術界銷聲匿跡幾十年。

　　原子彈研製初期，程開甲被任命為(wei) 核武器研究所副所長，分管材料狀態方程和爆轟物理研究。他第一個(ge) 采用合理的TFD模型估算出原子彈爆炸時彈心的壓力和溫度，為(wei) 原子彈的總體(ti) 力學計算提供了依據。

　　1962年上半年，中國原子彈的研製工作闖過無數技術難關(guan) ，露出了希望的曙光。中央適時作出爭(zheng) 取在1964年、最遲在1965年上半年爆炸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兩(liang) 年規劃”。

　　為(wei) 加快進程，錢三強等二機部領導決(jue) 定，另外組織隊伍，進行核試驗準備和技術攻關(guan) 。經錢三強推薦，1962年夏，程開甲成為(wei) 中國核試驗技術總負責人。雖然是又一次放棄熟悉的領域去開拓全新領域，但麵對國家的需要，他沒說二話，接受了組織的安排。

　　1962年，程開甲參加製定朱光亞(ya) 主持起草的中國原子彈研製、試驗等科學技術工作最早的一份綱領性文獻——《第一種實驗性產(chan) 品的科學研究、設計、製造與(yu) 試驗工作計劃綱要》，他依據國情否定了蘇聯專(zhuan) 家的空投建議，提出采用地麵方式；主持製定《關(guan) 於(yu) 第一種試驗性產(chan) 品國家試驗的研究工作綱要》及《急需安排的研究課題》，設計了第一顆原子彈百米高鐵塔爆炸方案，確定了核爆炸可靠控製和聯合測定爆炸威力的方法。1963年，程開甲前瞻性地謀劃了核武器試驗研究所的性質、任務、學科、隊伍、機構等。1964年10月16日，中國第一顆原子彈試驗成功，1700多台(套)儀(yi) 器全部拿到測試數據。據有關(guan) 資料記載，法國第一次核試驗沒拿到任何數據，美國、英國、蘇聯第一次核試驗隻拿到很少一部分數據，而中國首次核試驗中97%的測試儀(yi) 器記錄數據完整、準確。

　　此後，程開甲在核試驗任務中又不斷取得新突破。1966年12月，首次氫彈原理性試驗成功，他提出塔基若幹米半徑範圍地麵用水泥加固，減少塵土卷入，效果很好。1967年6月，第一顆空投氫彈試驗成功，他提出改變投彈飛機的飛行方向，保證了投彈飛機的安全。1969年9月，首次平洞地下核試驗成功，他設計的回填堵塞方案，實現了“自封”，確保了試驗工程安全。1978年10月，首次豎井地下核試驗成功，他研究設計的試驗方案獲得成功……

　　從(cong) 1963第一次踏入號稱“死亡之海”的羅布泊，到後來回北京定居，程開甲在茫茫戈壁工作生活了20多年，曆任核武器試驗研究所副所長、所長、核試驗基地副司令，兼核武器研究所副所長，研究所改為(wei) 研究院後，任副院長，直至1977年。

　　20多年中，作為(wei) 中國核試驗技術的總負責人，程開甲成功地參與(yu) 主持決(jue) 策了包括中國第一顆原子彈、氫彈、兩(liang) 彈結合以及地麵、首次空投、首次地下平洞和首次豎井試驗等在內(nei) 的多種試驗方式的30多次核試驗。

　　20多年中，程開甲帶領團隊，建立發展了中國的核爆炸理論，係統闡明了大氣層核爆炸和地下核爆炸過程的物理現象及其產(chan) 生、發展規律，並在曆次核試驗中不斷驗證完善，成為(wei) 中國核試驗總體(ti) 設計、安全論證、測試診斷和效應研究的重要依據。以該理論為(wei) 指導，創立了核爆炸效應的研究領域，建立完善不同方式核試驗的技術路線、安全規範和技術措施；領導並推進了中國核試驗體(ti) 係的建立和科學發展，指導建立核試驗測試診斷的基本框架，研究解決(jue) 核試驗的關(guan) 鍵技術難題，滿足了不斷提高的核試驗需求，支持了中國核武器設計改進。

　　上世紀80年代，程開甲提出開展抗輻射加固技術研究。之後，他一直沒有停下在此領域開拓創新的腳步，開創了抗輻射加固技術研究新領域，倡導開展了高功率微波研究新領域，為(wei) 國防科技和武器裝備建設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薪火傳(chuan) 承竭誠奉獻

　　程開甲創建的核武器試驗研究所及其所在的核試驗基地是中國核事業(ye) 人才的搖籃之一，先後走出了10位院士、幾十位技術將軍(jun) ，獲得2000多項科技成果獎，許多成果填補了國家空白……

　　程開甲知道，核試驗事業(ye) 是一個(ge) 尖端的事業(ye) ，也是一個(ge) 創新的事業(ye) ，必須有人才。

　　核試驗研究所成立之初，程開甲根據專(zhuan) 業(ye) 需求，在上級支持下，從(cong) 全國各地研究所、高校抽調了一批專(zhuan) 家和技術骨幹。對於(yu) 他們(men) ，程開甲給予充分的信任，作出了許多挑戰性的工作安排，使呂敏、忻賢傑、楊裕生、喬(qiao) 登江、丁浩然、丁冠生、錢紹鈞、陳達等人迅速成長。

　　在選才用人上，程開甲始終牢記錢三強的一句話：“千裏馬是在茫茫草原的馳騁中鍛煉出來的，雄鷹的翅膀是在同暴風的搏擊中鑄成的。”

　　第一次核試驗，立下大功的測量核爆炸衝(chong) 擊波的鍾表式壓力自計儀(yi) ，就是程開甲鼓勵林俊德等幾名年青大學生因陋就簡研製的；同樣，中國第一台強流脈衝(chong) 電子束加速器的研製，也與(yu) 程開甲大膽將這一高難度項目放心交給邱愛慈不無關(guan) 係。#p#分頁標題#e#

　　後來，林俊德、邱愛慈都脫穎而出，成為(wei) 中國工程院院士，邱愛慈還是核試驗研究所10位院士中惟一的女性。對此，邱愛慈感慨地說：“決(jue) 策上項目，決(jue) 策用我，兩(liang) 個(ge) 決(jue) 策都需要勇氣，程老就是這樣一個(ge) 有勇氣，敢創新的人。”

　　帶隊伍、培養(yang) 人，程開甲總是堅持言傳(chuan) 身教。每次核試驗任務，他都會(hui) 親(qin) 自到最艱苦、最危險的一線去檢查指導技術工作。20世紀70年代，他多次進入地下核試驗爆後現場，爬進測試廊道、測試間，甚至最危險的爆心。

　　程開甲在一篇文章中寫(xie) 道：“說起羅布泊核試驗場，人們(men) 都會(hui) 聯想到千古荒漠，死亡之海；提起當年艱苦創業(ye) 的歲月，許多同誌都會(hui) 回憶起搓板路、住帳篷、喝苦水、戰風沙。但對於(yu) 我們(men) 科技人員來說，真正折磨人、考驗人的卻是工作上的難點和技術的難關(guan) 。我們(men) 艱苦奮鬥的傳(chuan) 統不僅(jin) 僅(jin) 是生活上、工作中的喝苦水、戰風沙、吃苦耐勞，更重要的是刻苦學習(xi) 、頑強攻關(guan) 、勇攀高峰的拚搏精神，是新觀點、新思想的提出和實現，是不斷開拓創新的進取精神。”

　　走進程開甲家，你無論如何也不會(hui) 把這裏的主人，與(yu) 現代物理學大師玻恩的弟子、海森堡的論戰對手和中國“兩(liang) 彈一星”元勳聯係起來。這裏陳設簡單、質樸得令人難以置信。離開戈壁灘，他仍保持著那個(ge) 年代的生活方式，過著簡單、儉(jian) 樸的生活。

　　自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程開甲擔任過多種職務，但他從(cong) 沒想過“權力”，而隻服膺“權威”——“能者為(wei) 師”的那種權威。因此，他可以非常誠懇地對一位技術員說：“我向你們(men) 道歉，上次的討論，你們(men) 的意見是對的。”

　　真正的科學家不求名利。但真正為(wei) 祖國做出了重大貢獻的科學家，祖國和人民不會(hui) 忘記。

　　程開甲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hui) 第三、四、五屆代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hui) 議第六、七屆委員，中國科學院院士和資深院士。他榮獲國家科技進步獎特等獎、一等獎，國家發明獎二等獎、何梁何利科技進步獎等獎勵。1999年，他被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jun) 委授予“兩(liang) 彈一星”功勳獎章。2014年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又為(wei) 他頒發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對於(yu) 這些崇高的榮譽，程開甲有他自己的詮釋。他說：“我隻是代表，功勞是大家的。功勳獎章是對‘兩(liang) 彈一星’精神的肯定，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是對整個(ge) 核武器事業(ye) 和從(cong) 事核武器事業(ye) 團隊的肯定。我們(men) 的核試驗，是研究所、基地所有參加者，有名的、無名的英雄們(men) 在彎彎曲曲的道路上一步一個(ge) 腳印去完成的。”

　　雷霆已經遠去，向往和平的人們(men) 卻永遠銘記著那個(ge) 年代。每每想起在核試驗場區的生活，程開甲總是充滿感懷，因為(wei) ，那裏有他付出的心血，有他事業(ye) 的輝煌，有他充滿激情的歲月和揮之不去的眷念……

　　他說，自己還要“努力不懈，不老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