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同學鍾興(xing)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時,閆鋒已經磨了一個(ge) 月。兩(liang) 個(ge) 月後再見時,發現他依然在磨。鍾興(xing) 終於(yu) 按耐不住自己內(nei) 心的疑惑,“你堂堂一個(ge) 博士生磨這個(ge) 幹什麽(me) ,還磨得那麽(me) 開心?”
外人或許難以想象,在和那塊肉夾饃大小的鏡子“軟磨硬泡”一年中,閆鋒對材料特性、光學製造有了更全麵的認識,對加工工藝、輪廓測量、幹涉檢測等相關(guan) 技術的理解愈發深入。最終,閆鋒“磨”出了一張中國科學院大學(簡稱“國科大”)的博士學位證書(shu) ,並如願留在中國科學院長春光學精密機械與(yu) 物理研究所工作。
2012年,閆鋒成為(wei) 一名新上崗的碩士生導師,並於(yu) 2013年招到了第一個(ge) 研究生。
在“多快好省”工業(ye) 化的研究生培養(yang) 方式大行其道、導師隻愛課題不愛學生的大環境裏,科教結合異化現象嚴(yan) 重,一些碩士、博士研究生變成廉價(jia) 的“學術工人”,更有甚者抱怨“讀研原來就是替老板幹苦力活兒(er) !”
閆鋒無疑是個(ge) 例外。
讓人欣喜的是,筆者近日走訪長春光機所時發現,有著類似閆鋒經曆的並非個(ge) 案,該所在破解科教結合異化難題道路上已經走出很遠。
尊重學生科研興(xing) 趣,在實踐中激發年輕學生的創造力
長春光機所被譽為(wei) 中國光學的搖籃,先後參與(yu) “兩(liang) 彈一星”、“載人航天工程”等多項國家重大工程項目。在這裏,“工程節點”的概念人盡皆知:一個(ge) 節點沒完成前,所有的工作都會(hui) 緊張進行。
這也意味著,閆鋒幹起活兒(er) 來並不輕鬆,偶爾,他甚至用“苦逼”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工作,“讀研時周六不休息,現在工作了,連周日的概念也沒了。”
但他仍自得其樂(le) ,一個(ge) 重要的原因在於(yu) ,“感興(xing) 趣”。
“磨鏡子”這個(ge) 題目是閆鋒自己挑來的。他至今清晰地記得,讀博時,導師向他介紹了所在領域的前沿課題,並給了他若幹個(ge) 科研題目,任他挑選。
相比一些學生被動接受導師“硬塞”的題目,幸運許多。
在閆鋒看來,學生有了選擇權,產(chan) 生了興(xing) 趣,“就不再是被動地幹體(ti) 力活兒(er) ,而是非常有衝(chong) 勁兒(er) 地去探索未知”。
“你想學什麽(me) ?”
這通常是顏昌翔問學生的第一句話。這位長春光機所空間一部副主任、研究員說,在他的課題組裏,包括光學、機械、電子等多個(ge) 領域的課題,如果為(wei) 了圖省事,他大可將所有的工作攤派給學生,但作為(wei) 過來人的他深知,“把學生逼成了苦力,幹自己不想幹的事情,既害了學生,也耽誤了科學研究。”
人才學家對獲獎者的獲獎成果統計發現,108名獲獎物理學家最佳創造年齡在31歲~35歲,91名獲獎化學家的最佳創造年齡在31歲~40歲,102名醫學家或生理學家做出最富創造性成果的年齡在36歲~40歲。愛因斯坦甚至說:“在30歲之前沒有對科學作出他的最大貢獻的人將永遠也不會(hui) 有這種貢獻。”
強扭的瓜不甜,而順水推舟,在年輕人創造力最旺盛、對探索未知最渴求的階段,將他們(men) 感興(xing) 趣的題目分給他們(men) ,將對其個(ge) 人、導師、研究所乃至中國的基礎研究都善莫大焉。這也是長春光機所的做法。
到現在,還有人不能完全理解閆鋒的“快樂(le) ”。他這樣回應,“如果對科研題目沒產(chan) 生一種內(nei) 心的狂熱,稍微苦一點就不會(hui) 快樂(le) ,而我正樂(le) 在其中。”
事實上,他耗時一年磨出來的那塊鏡子在業(ye) 內(nei) 還有一個(ge) 特殊的叫法:國內(nei) 第一塊碳化矽的自由曲麵。
當然,真正動手做科研之前,理論基礎必須要先打好。
當研究生忽視基礎理論課,第一年就被導師拉進實驗室幹活兒(er) 的新聞見諸報端時,長春光機所卻為(wei) 學生設計了貼近科技前沿的各類課程,並聘請國內(nei) 知名高校老師來所裏授課;並設定“紅線”,“哪怕是學生在跟隨導師一起完成工程項目的時候,也不能落下對前沿理論知識的學習(xi) ”。
魏群對這一點深有體(ti) 會(hui) 。盡管平時的科研實踐任務很重,但導師還是堅持每一周都要在組內(nei) 舉(ju) 行讀書(shu) 報告會(hui) 。具體(ti) 而言,就是要每個(ge) 學生講一篇SCI論文,介紹前沿領域的理論創新。盡管聽上去簡單,但“講出來和單純地看懂不一樣,除了這一篇文章,還要閱讀相關(guan) 的英文論文5~10篇左右,而且還要接受導師和同學的提問”。
“對年輕的學生來說,他的知識結構尚未建立,甚至連做事的方式方法也未完全學會(hui) ,導師在這時候要做的就是理論和實踐雙管齊下,循循善誘。”說這話的魏群如今已是長春光機所的一名碩士生導師,還是該所最年輕的實驗室副主任。
魏群記得,2005年,他還是一名碩士研究生,長春光機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陳波給他出過一道題:看一份驅動器的說明書(shu) 。魏群看完後,導師又讓他實地去買(mai) 一個(ge) 驅動器,他也照辦了,接下來又按照導師要求操作驅動器,向前,向後,都試著完成了,導師又加了幾個(ge) 動作,魏群也都搞定了。最後,導師告訴他,把驅動器放在真空中,將之前做過的動作連續做一遍。
這時,魏群才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ge) “大題目”,而這一驅動器真正應用是放在探月工程“嫦娥”探測器裏麵。
“如果一開始導師就告訴我這個(ge) 題目是什麽(me) ,我可能一下子就懵了,現在整個(ge) 過程下來,不僅(jin) 學會(hui) 了具體(ti) 的研究技術,還學會(hui) 了一套合理的、規範且有效率的做事方法。”魏群說,等他招到學生之後,也像這樣教學生。
向最好的老師學習(xi) ,超過自己的老師
像陳波這樣通過言傳(chuan) 身教來影響人的老師,被不少學生稱作長春光機所最大的財富。
至今,鍾興(xing) 都記得,在2005年一次座談會(hui) 上,正讀研究生的他聆聽了王大珩先生“手把手教學生”的一段故事。
故事發生在長春光機所成立早期,所內(nei) 實驗器械以及相應的規章製度都尚未健全。王大珩先生就從(cong) 一點一滴的小事抓起,甚至在一次會(hui) 議上,他直接登上講台,向師生演示在實驗室內(nei) 如何換鞋,“先換哪隻後換哪隻,做得十分清楚”,邊做邊講解其中的要點。
更讓這些學生欣喜的是,在長春光機所,他們(men) 可以隨時挖掘和使用這些“資源”。
呂金光是今年留所的博士生。他還記得,在他攻關(guan) 一個(ge) 工程的結構設計時,遇到難題,而這又不是其導師的研究領域,需要求助他人。
他和研究組的其他同學一起抱著筆記本,敲開了長春光機所首席科學家、總工程師韓昌元辦公室的門。
不試則已,一試就讓他嚐到了甜頭。 “老先生非常熱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以為(wei) 最多談個(ge) 十幾分鍾,他卻主動拉著我們(men) 就科學原理、工藝技術討論了兩(liang) 三個(ge) 小時。”呂金光說,所裏很多老先生都很樂(le) 意跟年輕人談論問題,指導他們(men) 學習(xi) 。
過去,人們(men) 總說教會(hui) 學生餓死師傅,如今,顏昌翔卻堅信“在自然科學領域,把學生教會(hui) 了,自己也一定在進步。”
毫無保留地對待學生,這是顏昌翔自己的一種堅持,在他看來,學生總是需要一些“特殊待遇”的。
15年前,當他還是一名博士生時,導師中國科學院院士、長春光機所原所長王家騏就定了一條規矩,“任何學生進我的辦公室,都可以不敲門直接進來”。
顏昌翔記得,一次,他徑直走到王家騏院士桌前時,伏案看文章的老先生還沒發現,他便叫了一聲老師,把王院士嚇了一跳。
“學生要在他所研究的領域比導師還要強,才能說這個(ge) 學生教得合格了。”長春光機所空間二部主任、研究員韓誠山說。
這在自然科學領域不是一句大話。
在長春光機所,有種說法是要“培養(yang) 具有科學素養(yang) 的工程師”,韓誠山自謙是一名工程師,更擅長解決(jue) 工程問題,把一個(ge) 科學想法變成現實,而對“為(wei) 何能實現”等科學理論問題他也非常重視,而且鼓勵富有活力的學生去做研究,並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去和學生“交流溝通”。
韓誠山從(cong) 不回避一個(ge) 現實問題,身為(wei) 導師,通常會(hui) 被科技會(hui) 議、工程項目占用大量時間,但即使再忙,也“不讓學生替自己‘沒時間’,或是為(wei) 完成工程而去做一些純勞動性的工作”。
他說,這是底線。
在科學界,還流傳(chuan) 著著名光學家蔣築英求學長春光機所的故事。1962年,時年23歲的他寫(xie) 信說服母親(qin) ,從(cong) 北京大學考入長春光機所,成為(wei) 王大珩的研究生。
上世紀70年代,我國彩色電視的複原技術十分落後,導致顏色失真嚴(yan) 重。蔣築英就與(yu) 導師王大珩一起攻關(guan) ,提出了彩色複原質量問題的新方案,最後攻破了這一技術難關(guan) ,使人們(men) 得以看到圖像清晰、色彩逼真的彩色電視節目。
邁入21世紀,這種實踐中培養(yang) 高質量學生的做法,也為(wei) 長春光機所吸引來諸多優(you) 質生源。一個(ge) 非常喜人的數字是,在該所近年來的生源中,985高校學生可占80%以上。
魏群說,當一些學生在抱怨自己在逼仄的實驗室裏當著“學術工人”的時候,他正在和導師討論著實踐中遇到的技術難題;當一些人抱怨,今天導師又硬塞給自己一個(ge) 題目做時,他卻在做著自己感興(xing) 趣的課題,“這一切都取決(jue) 於(yu) 你所在的環境,究竟怎麽(me) 看待學生,是培養(yang) 你,還是單純地利用你?”
帶學生不行一票否決(jue) ,取消導師招生資格
如何界定導師的權限,國科大在嚐試給出一個(ge) 令學生滿意的答案。
2012年7月,國科大正式更名,作為(wei) 一所依托於(yu) 中科院110餘(yu) 個(ge) 研究所開展研究生教育的大學,就是要為(wei) 各研究所打造一個(ge) 教育平台和管理框架,讓研究所“回歸到教育功能原位”,成為(wei) 中科院“研究生培養(yang) 中真正的‘院係’”。
“從(cong) 製度上對導師的權力設置‘邊界’,比如學生可以在理由正當的前提下經許可更換導師,而原導師不需簽字。”在國科大第一次工作會(hui) 議上,中國科學院院長、國科大校長白春禮如是說,“北京大學有蔡元培學院,南京大學有匡亞(ya) 明學院,國科大為(wei) 什麽(me) 不能辦幾個(ge) 黃昆學院、(王)大珩學院、(竺)可楨學院呢?”
這一設想已經成為(wei) 現實。2013年7月,中國科學院大學大珩學院在長春光機所揭牌成立。
肩負“大珩學院”這一光榮頭銜的長春光機所早就開始推行“導師組”培養(yang) 模式。所謂導師組,就是學生除了自己的導師之外,還有若幹不同科研方向的副導師。這種“多對一”的培養(yang) 方式,不僅(jin) 能讓學生在實踐中快速學習(xi) 各種學科知識和技能,更能營造出一種開放、平等、教學相長的學習(xi) 氣氛,讓同學和老師坦誠交流、共同進步。
建章立製,是破解導師隻愛科研不愛教學難題的第一步。
筆者看到,對於(yu) 長春光機所博士研究生指導教師上崗條件,其中一條就是“有培養(yang) 研究生的經驗,至少已完整培養(yang) 過一屆碩士研究生或在國內(nei) 外協助指導過博士生,且培養(yang) 質量較好。”
翻看該所《博士生導師評價(jia) 體(ti) 係》,其內(nei) 容則更為(wei) 實在。
針對“導師責任心”這一看似較虛的考核項,卻通過多個(ge) 節點和具體(ti) 分數的打分來夯實,比如:開題報告前導師應檢查和指導修改開題報告、組織學生進行組內(nei) 預報告,導師得10分,做論文期間每名研究生隻能改一次論文題目,但是,改論文題目1次,扣除5分。
顏昌翔告訴筆者,這一考核方式通常是靠研究生部來監督,“老師要將學生原始開題報告(保留導師修改痕跡)、修改後開題報告、預報告‘簽到表’都交給研究生部作為(wei) 賦分憑證,審核備案。”
在學生的選題方麵,導師也要充分尊重學生的科研興(xing) 趣。顏昌翔談到,他通常都會(hui) 給學生幾個(ge) 研究方向,讓他選出一個(ge) 自己感興(xing) 趣的課題,深入下去,充分調動學生的積極性。
能否讓那些樂(le) 於(yu) 坐冷板凳的學生,坐得住,坐得值,就看導師的水平,尤其是用心與(yu) 否了。
一條有意思的規定是,教書(shu) 育人附加分辦法,即學生獲得三好學生標兵、優(you) 秀學生幹部、優(you) 秀畢業(ye) 生等院級獎勵,導師加20分,而學生一旦有無故遲到、早退、曠勤的情況,則要扣導師5分。
有學生開玩笑說,這種“連坐捆綁式”的考核辦法不得不讓導師開始留意自己的學生到底怎麽(me) 樣了。
最為(wei) 關(guan) 鍵的是,這條考核體(ti) 係涉及了具體(ti) 實施條款。其中導師考核標準及待遇一項提到——
對於(yu) 考核合格的導師可以列入下一年所研究生招生簡章,對於(yu) 考核不合格的導師將不列入下一年所研究生招生簡章,(兩(liang) 年內(nei) )停止招生。
對於(yu) 連續3年沒有招到博士研究生的導師將不列入下一年所研究生招生簡章。
對於(yu) 考核不合格的導師,如需要再進入招生簡章恢複招生,需本人提出申請,由所長辦公會(hui) 議討論通過後再進入招生簡章恢複招生。
長春光機所在師生比上也作了製度上的規定:每名導師原則上每年最多可招收博士生兩(liang) 名,但對於(yu) 有博士畢業(ye) 生的導師(或協助培養(yang) 導師),當年分數超過合格分數的導師,下一年度可增加1個(ge) 招生指標。
破解科教結合難題,需回歸人才培養(yang) 規律
破解科教結合異化難題並非一蹴而就。
這一現象在發達國家的研究生教育中同樣普遍存在,上個(ge) 世紀末,國際高等教育界就有人發出警告,“科研讚助成為(wei) 指導和潛在的合作中介,教授變成項目管理者和行政人員,學生被以命令的方式進行指導,被像雇員和技術員那樣對待”,“學生為(wei) 教授學術晉升而受剝削,曆史上是以大學科研製度為(wei) 基礎的”,最重要的是,“科研和教學,一般很少談到學生的參與(yu) ,學習(xi) 的成分很容易被忽略”。為(wei) 此,有人大聲疾呼“傳(chuan) 統上為(wei) 知識而生產(chan) 知識和對未來幾代科學家和學者進行有效的訓練的大學,必須作出補償(chang) 性的行動”。以理論課學習(xi) 為(wei) 例,在高等教育大眾(zhong) 化和全球化知識經濟時代,研究生基礎課程學習(xi) 非但不能削弱,還需要進一步加強。用韓誠山的話來說,“愛迪生一個(ge) 一個(ge) 試,試了上萬(wan) 個(ge) ,才把鎢絲(si) 試了出來,這種精神值得敬佩,但如果可以從(cong) 理論上進行一些探索,沒準兒(er) 就更有效率。”#p#分頁標題#e#
然而,冷冰冰的現實是,一些高校和科研院所隻注重研究生進入實驗室工作,不重視學生的基礎知識學習(xi) 。
“這是導師職責認識的缺憾!”白春禮曾直言。
對中科院的研究生教育來說,其優(you) 勢就在於(yu) 科教融合,學生在跟隨導師從(cong) 事高水平科研實踐的過程中,逐步成長。即作為(wei) 學生的小魚,“從(cong) 遊”於(yu) 作為(wei) 大魚的老師。
然而,就在學生和導師的角色雙雙發生變化之時,在科研院所裏的學生,很容易被異化成“職工”,即所謂的科研助手。
如果學生本人心理錯位成了職工角色,就會(hui) 心態不平衡;導師會(hui) 以分配科研任務為(wei) 主,而對學生的困惑不聞不問;研究所的園區建設常常忽略學生文體(ti) 活動的需求,甚至於(yu) 學生即使出現問題,也從(cong) 不問自己是否已盡了育人之責。
“如果回歸到人才培養(yang) 規律,怎麽(me) 辦就一目了然。”長春光機所分管研究生教育的副所長張濤說。
事實上,在一線的科研和教學單位裏,有關(guan) “我們(men) 培養(yang) 學生的目的到底是為(wei) 了什麽(me) ”的討論並未停止,是回答錢學森之問的人,是社會(hui) 各個(ge) 崗位中堅力量的人,是社會(hui) 個(ge) 別領域專(zhuan) 業(ye) 短缺的人才?等等,莫衷一是。
但至少有一點,張濤和自己的同事已經達成共識,即長春光機所作為(wei) 國科大大珩學院,不僅(jin) 是為(wei) 所裏,更是為(wei) 國家培養(yang) 人才。
這才是一所大學應有的責任。
美國大學協會(hui) 研究生教育委員會(hui) (AAU)1998年發表《大學對於(yu) 研究生教育的責任》報告,提出了“學生興(xing) 趣優(you) 先,最終目的是為(wei) 研究生而進行的教育,大學行政管理者和教師必須以學生利益為(wei) 重。助研和助教在某些方麵具有雇傭(yong) 關(guan) 係,本質上還是學生;不應違背學生的興(xing) 趣和職業(ye) 目標,不應轉過來滿足教師的研究目的”。
教育重在過程,科研重在結果。
“在學生自主選擇感興(xing) 趣的課題中,成功了,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即便實驗失敗了,也可以收獲經驗。”張濤說,在這個(ge) 過程中,通過科研項目,把這樣的認知和思考方式烙在學生腦海裏,他們(men) 將來才有競爭(zheng) 力。
破題,對國科大的研究生教育而言,除了像長春光機所單獨探索之外,一個(ge) 整體(ti) 上布局或顯得更為(wei) 必要。
其實,國科大在更名後的一年多裏,已經著手開始了科教融合的創新嚐試。除了大珩學院,國科大還在中科院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設立了深圳先進技術學院;依托中科院昆明分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昆明動物研究所、西雙版納熱帶植物園設立了昆明生命科學學院;依托中科院微電子所、半導體(ti) 所等中科院內(nei) 與(yu) 微電子相關(guan) 的研究所,建立了微電子學院。這些依托於(yu) 中科院各研究所設立的專(zhuan) 業(ye) 學院整合了學科優(you) 勢資源,提升了學生整體(ti) 培養(yang) 水平。同時,國科大在校部設立了10個(ge) 基礎學院,聘請李國傑、康樂(le) 等知名院士任學院院長,由各研究所的學術專(zhuan) 家組成院務委員會(hui) 、學科群學位委員會(hui) 等,統籌規劃設計課程體(ti) 係及學生培養(yang) 基本要求,形成從(cong) 校部到研究所的高層次人才培養(yang) 網絡。目前,基礎學院與(yu) 專(zhuan) 業(ye) 學院都在結合各自學科的特點,不斷創新研究生培養(yang) 模式。60多年前,中科院長春光機所的前身——中科院儀(yi) 器館在王大珩、龔祖同、張作梅、蔣築英等老一輩科學家的帶領下,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研製出“八大件一個(ge) 湯”,其間,為(wei) 社會(hui) 輸送了2200多名專(zhuan) 業(ye) 人才和22位院士。
如今,麵臨(lin) 新的發展機遇,身兼“國科大大珩學院”的長春光機所能否真正破解科教結合異化難題,建設成為(wei) 國際一流的現代化學院,培養(yang) 出社會(hui) 需要的人才,我們(men) 拭目以待。
延伸閱讀:
中國科學院長春光學精密機械與(yu) 物理研究所(簡稱“長春光機所”)建於(yu) 1952年,主要從(cong) 事發光學、應用光學、光學工程、精密機械與(yu) 儀(yi) 器的研發生產(chan) 。在60年的發展曆程中,長春光機所在以王大珩院士、徐敘瑢院士等為(wei) 代表的一批科學家的帶領下,研製出中國第一台紅寶石激光器、第一台大型電影經緯儀(yi) 等多種先進儀(yi) 器設備,創造了十幾項“中國第一”;取得了1700多項科研成果,獲專(zhuan) 利授權750多項;有22位在本所工作過的優(you) 秀科學家當選為(wei) 兩(liang) 院院士;先後參加了“兩(liang) 彈一星”、“載人航天工程”等多項國家重大工程項目,為(wei) 我國國防建設、經濟發展和社會(hui) 進步作出了突出貢獻。實施知識創新工程以來,長春光機所在科研領域攻克了多項關(guan) 鍵技術,取得了以“神舟五號”、“神舟六號”、“風雲(yun) 三號”、“天宮一號”有效載荷為(wei) 代表的一批重大科研成果。長春光機所已成為(wei) 我國高級航天光學遙感器、機載光電平台及大型光測裝備的主要研製、生產(chan) 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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