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國在改革開放後,通過釋放大量的勞動力和土地要素的低成本潛力,獲得了高速發展的機會(hui) ,但是我們(men) 沒有改變一個(ge) 事實:因為(wei) 人口過多,導致發展麵臨(lin) 的短板難以補齊。這裏不是講人均占有資源的問題,而是人口結構仍然存在著嚴(yan) 重的問題。
我們(men) 現在發展麵臨(lin) 最大的問題,是收入結構存在巨大的不平衡,主要是中低收入人口過多,嚴(yan) 重影響了未來可能激發的消費和投資潛力的釋放。這也是未來發展中可能出現的短板。我國中等收入以上人口才4億(yi) ,這就意味著還有近10億(yi) 人口仍然處於(yu) 中低收入水平。而這4億(yi) 人口中,嚴(yan) 格地算來,達到中產(chan) 階級收入水平標準的人口才2億(yi) 多,最大的估值也就是2.8億(yi) 。
也就是說,我們(men) 人口多,看似很發達,當絕大部分人口處於(yu) 中低收入水平的狀況時,我們(men) 將麵臨(lin) 著啟動消費和投資的瓶頸。因為(wei) 未來各種市場所需要的人口支撐,至少是能夠達到一定收入水平的人群。所以,中央最近頒布的文件中提出擴大中等收入人群的戰略要求。
很多人認為(wei) ,我國人口增長可能出現危機。絕大部分來源於(yu) 兩(liang) 類觀點:一類是我國人口增長速度嚴(yan) 重放緩,會(hui) 影響到未來的勞動力儲(chu) 備不足,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產(chan) 業(ye) 向國外轉移。另一類是我國老齡化速度加快,還需要更多的人口來降低老齡人口占比。
這些觀點,可能對於(yu) 我國未來經濟發展和國際經濟規律的認識,還是相對滯後。如果說改革開放前二三十年,我們(men) 通過低成本的勞動力和各類要素,形成了初級加工的“世界工廠”和現在的國民積累,這個(ge) 發展階段是我們(men) 必須要經曆的過程。但是,犧牲環境的低成本發展過程導致的環境破壞和生態惡化,也是我們(men) 必須要付出的代價(jia) 。
時至今日,中國已經從(cong) 低要素支撐的“世界工廠”時代翻篇了。我們(men) 將進入技術升級和製造業(ye) 升級的時代,未來工業(ye) 勞動力需求的減少已經是大趨勢。即使在加大各類基礎設施建設投資的情況下,我們(men) 也會(hui) 發現,技術和資本對勞動力的替代是普遍現象,而不是倒退到幾十年前,靠人海戰術進行各種大生產(chan) 。
對於(yu) 產(chan) 業(ye) 的外溢,如果我們(men) 簡單從(cong) 成本角度分析,確實存在著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因素,但是從(cong) 全球產(chan) 業(ye) 鏈的完整性看,中國產(chan) 業(ye) 的不可替代性在於(yu) 全產(chan) 業(ye) 鏈的基礎,會(hui) 主動地把一部分低成本要素的產(chan) 業(ye) 轉移出去,也會(hui) 從(cong) 比較優(you) 勢上更好發揮我國優(you) 勢資源的作用,並且為(wei) 提升技術水平和創新能力奠定更好的基礎。而這些優(you) 質產(chan) 業(ye) 的出現,也與(yu) 我國已經進入中上等收入國家的全方位要求相關(guan) 。例如對於(yu) 提升人居質量的要求,對於(yu) 生態和環境的要求,對於(yu) 公共服務如教育和醫療資源供給的需求等。
我國的勞動力供給將麵臨(lin) 的是長期過剩,而不是供給不足。這是一個(ge) 基本的判斷。城鎮就業(ye) 一直處於(yu) 承壓狀態。這還不包括進城農(nong) 民工。
從(cong) 另一方麵看,很多人對我國的農(nong) 村就業(ye) 情況並不了解。我國現在戶均耕地不足10畝(mu) ,與(yu) 日本(約33畝(mu) )和韓國(約23.3畝(mu) )的戶均規模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由於(yu) 人均耕地和戶均耕地規模過小,嚴(yan) 重影響到農(nong) 業(ye) 機械化和適度規模經營的推進。按照日、韓的戶均耕地規模,按常住人口算,我國農(nong) 村勞動力至少還有接近2個(ge) 億(yi) 的剩餘(yu) 。未來,隻有充分解決(jue) 了他們(men) 的非農(nong) 就業(ye) ,才有可能真正奠定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基礎。
當前我國的問題是,如何提高人口質量和改善人口結構。我們(men) 應該把重點放在如何通過各項政策,增加公共服務水平,或者是通過城市化來鼓勵更多人口從(cong) 農(nong) 村進入城市,進而利用完善的城市公共服務體(ti) 係來提升人口質量,提高勞動力的就業(ye) 能力和技能,提高新增人口的受教育水平,而不是把解決(jue) 問題的方式繼續倒退到多生人口。這並不符合未來提高經濟和社會(hui) 發展質量的總體(ti)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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