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an) 鍵詞：全球製造業(ye) 價(jia) 值鏈 產(chan) 業(ye) 鏈 立足自主 開放創新

全球製造業(ye) 的特點1：從(cong) 總量數據看，“東(dong) 風逐漸壓倒西風”

全球製造業(ye) 發展趨勢，從(cong) 總量上看是“東(dong) 風逐漸壓倒西風”。

第一， 1997年，中國僅(jin) 占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的5.5%；此後一直快速上升，到2010年，中國占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的比重為(wei) 18.4%，超過了美國17.3%的增加值比重（見圖1）。此後美國在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的份額一直低於(yu) 20%，而中國卻一直在上升，到2015年，中國已經占到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的26.7%。

第二，1995年以後，不僅(jin) 僅(jin) 是中國和美國發生了這種力量對比的轉換，從(cong) 全球範圍來看，發達國家與(yu) 發展中國家之間也發生了力量對比的變化（見圖2）。

從(cong) 經合組織（OECD）所代表的發達國家俱樂(le) 部來看，1995年OECD國家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所占份額是84.1%，從(cong) 這之後一直在下降，到2015年已經降低到54.0%；而經合組織之外的非發達國家群體(ti) 所占份額一路上升，到2015年已經達到46.0%，雙方比重已比較接近。按此發展趨勢，未來非經合組織國家在全球製造業(ye) 增加值中的份額超過經合組織國家，隻是時間問題。

第三，分析比較中美出口產(chan) 品的結構（見圖3）。

首先，分析中美出口產(chan) 品中高技術產(chan) 品的比重。

（1）、高技術產(chan) 品出口占本國製成品出口的比重。2000年美國的比重非常高，達到33.7%，此後逐年下降。而2000年，中國高技術產(chan) 品出口占製成品出口的比重僅(jin) 為(wei) 19.0%，2008年已經接近美國，2009年超過了美國，目前中國高技術產(chan) 品出口占製成品出口的比重一直維持在25%左右。而美國這一比例已經不足20%。

（2）、中美出口的前三大產(chan) 品的比較。根據表1，中國2014-2016年的前三大出口商品，第一是電信設備，第二是數據自動處理設備，第三是集成電路。而美國2014-2016年出口量第一的是雜項產(chan) 品，第二是石油製品，第三是汽車。當中美貿易爭(zheng) 端剛起時，很多人對目前中美出口產(chan) 品結構有所疑問，到底“誰是工業(ye) 國，誰是農(nong) 業(ye) 國？”

（3）、製造業(ye) 就業(ye) 占整體(ti) 就業(ye) 比重。對於(yu) 整個(ge) 發達國家來說，無論是美國，還是傳(chuan) 統的製造業(ye) 強國日本、德國，或是後發展製造業(ye) 強國韓國，從(cong) 就業(ye) 情況上來看，他們(men) 的製造業(ye) 都存在一定的“空心化”現象。

從(cong) 製造業(ye) 就業(ye) 占整體(ti) 就業(ye) 比重來看，從(cong) 20世紀70年代開始，美德日韓基本上一直在下降。韓國這一比例曾經有所上升，但20世紀90年代之後又降下來了。美國則下降得非常厲害，20世紀70年美國製造業(ye) 就業(ye) 工人超過整體(ti) 就業(ye) 的20%，到2009年時則降到不足10%。這就造成像底特律這樣的“鏽帶”，大量的失業(ye) 工人對其國內(nei) 政治造成了較大的壓力。特朗普在總統競選時承諾重振美國製造業(ye) ，以“用美國人，買(mai) 美國貨”為(wei) 口號深得白人工人的擁護。

綜上所述，我們(men) 可以看到：一是在製造業(ye) 總量上，以中國為(wei) 首的發展中國家的崛起和以美國為(wei) 代表的西方國家的相對衰落；二是在出口產(chan) 品上中國正逐漸往中高端發展；三是美國等發達國家國內(nei) 製造業(ye) 就業(ye) 比重不斷萎縮，製造業(ye) 趨於(yu) “空心化”。中美整體(ti) 實力接近，中國開始進軍(jun) 製造業(ye) 高端，美國等發達國家國內(nei) 製造業(ye) 的就業(ye) 萎縮，共同構成了今天中美貿易摩擦的時代背景。

全球製造業(ye) 的特點2：總體(ti) 結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全球製造業(ye) 的總體(ti) 結構可以概括為(wei)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為(wei) 在全球生產(chan) 分工網絡高度發達的今天，很難說一個(ge) 最終產(chan) 品到底是哪個(ge) 國家生產(chan) 的。比如某個(ge) 零部件，可能在一個(ge) 區域投入勞動與(yu) 資本生產(chan) ，形成一個(ge) 中間產(chan) 品，然後運到另一個(ge) 區域進一步加工裝配成為(wei) 某個(ge) 總成部分，這些不同地區、不同環節生產(chan) 的中間產(chan) 品再運到第三個(ge) 區域進行最終組裝，最後在所在國銷售或者再出口。其中在每個(ge) 地點和環節，都分別加入了勞動和資本。所以如何分辨這個(ge) 產(chan) 品到底是誰生產(chan) 以及這個(ge) 產(chan) 品的出口貿易量到底算誰的，就成了一件複雜的事，並且產(chan) 生了很多“國際官司”。比如中美之間的貿易赤字到底應該怎麽(me) 算？這是很難精確計算。為(wei) 解決(jue) 這個(ge) 問題，國際上正積極開展以貿易增加值核算為(wei) 基礎的全球價(jia) 值鏈研究和一係列數據庫建設。一個(ge) 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蘋果公司iphoness手機的生產(chan) ，它是在全球進行零部件采購與(yu) 生產(chan) ，最終在中國的富士康工廠完成組裝，然後再出口到美國，其中富士康得到的增加值比例很小。如果把最終iphoness手機的出口量全算成中國對美國的出口，算成中國的貿易順差，顯然既不合理，也不公平。

總體(ti) 來看，在全球化的過程中，跨國公司推動形成了一個(ge) 全球的生產(chan) 網絡。OECD的一項統計研究顯示，跨國公司等外資在全球的出口和產(chan) 出中占了相當比例，這些比重從(cong) 2000年到2014年基本呈現出持續增長態勢。2014年，跨國公司等外資在全球產(chan) 出中占12%左右，增加值占10%左右，在出口結構中已超過30%。

中國國內(nei) 也做過一個(ge) 統計，2005-2014年，不同所有製企業(ye) 出口份額中，國有企業(ye) 出口每個(ge) 月大概是100多億(yi) 美元；外資企業(ye) 一直都是我國的出口大戶，出口最多，且數量上一直穩步上升，外資企業(ye) 占我國出口的比重超過了45%（見圖5）。民營企業(ye) 2009年以來出口增長也很快。

對中國的進出口結構進行分析，根據聯合國提供的數據，2016年，在我國的出口結構中，第一大項是機電產(chan) 品，占比46%；第二大項是紡織服裝類產(chan) 品，占比13%；後麵依次是金屬製品8%，化學品5%，交通產(chan) 品5%，其他產(chan) 品23%。在進口結構中，機電產(chan) 品占比39%，也排第一位，第二大進口品是礦產(chan) 品，占19%；後麵依次是化學品8%，交通產(chan) 品7%，金屬製品6%，其他產(chan) 品21%。從(cong) 進出口結構中可以看出，我國在機電產(chan) 品、金屬製品、化學品和交通產(chan) 品這些領域，既大量出口，也大量進口。這種“大進大出”的方式，既說明我國和國外在同類產(chan) 品的技術層次上存在一定的差異，同時也說明中國深度融入了全球經濟網絡。

全球製造業(ye) 特點3：從(cong) 價(jia) 值鏈看，發達國家仍占高端

從(cong) 價(jia) 值鏈總體(ti) 判斷，發達國家仍占高端。“微笑曲線”是按環節分，整個(ge) 產(chan) 業(ye) 鏈條分為(wei) 上中下遊環節，包括研發、生產(chan) 、營銷、售後服務等等，但增加值（利潤）在各個(ge) 環節的分布是不一樣的，中間的生產(chan) 環節附加值（利潤）較低，兩(liang) 頭的環節附加值含量（利潤）要高一些。

WTO發布的《2014世界貿易報告》稱，世界貿易發展正呈現四大新趨勢，21世紀貿易仍將是推動經濟發展的一個(ge) 主要力量。其中最值得關(guan) 注的一點是，在各經濟體(ti) 相互依賴程度進一步提高的背景下，全球價(jia) 值鏈持續擴展，且發展中國家已經更多地參與(yu) 到全球價(jia) 值鏈中。

發展中國家為(wei) 什麽(me) 要融入全球價(jia) 值鏈？有哪些好處和風險？OECD曾針對非洲的發展現狀做過相關(guan) 研究，其好處是：第一，能夠創造就業(ye) ；第二，能夠更好地融入國際貿易；第三，有利於(yu) 吸引外資；第四，由於(yu) 融入全球生產(chan) 網絡和全球價(jia) 值鏈，能夠推動國內(nei) 的生產(chan) 網絡向高端發展；等等。但與(yu) 此同時，融入全球價(jia) 值鏈也有不少風險。第一，容易被鎖定在低附加值的環節；第二，外國投資者的“外溢效應”有限，往往跟所在國隔絕；第三，容易把自己暴露於(yu) 全球經濟外延性影響的風險中；第四，所在國資源的消耗和外流。也就是說，發展中國家融入全球價(jia) 值鏈，有利有弊，需要根據不同國家的國情和發展階段來具體(ti) 權衡。

在具體(ti) 的價(jia) 值分布上，以美國為(wei) 代表的發達國家，通常占據了高端、拿走了利潤的大部分。

我們(men) 分析前幾年很著名的一個(ge) 案例。我們(men) 生產(chan) 一部iphoness，都說是中國出口的，但其實就是由富士康組裝的，中國沒有賺什麽(me) 錢。如圖6所示，在整個(ge) 蘋果手機的售價(jia) 中，接近60%（58.5%）都是美國蘋果公司的利潤；物料成本占21.9%；而中國得到的部分，是占售價(jia) 1.8%的勞動成本。所以大部分價(jia) 值都被美國公司拿走了，美國還在叫屈，說中國出口多了，貿易順差大了，這就是強盜邏輯。據報道，科技市場研究公司Strategy Analytics的數據顯示，2016年第三季度，蘋果手機一家的利潤占到了全球手機行業(ye) 利潤的91%。

全球製造業(ye) 的特點4：從(cong) 產(chan) 業(ye) 鏈來看，在關(guan) 鍵環節和核心零部件方麵中國仍然薄弱

雖然中國在製造業(ye) 增加值上居全球第一，零部件國產(chan) 化近年來也有了長足進步，但我們(men) 在相當程度上還隻是“世界工廠”，從(cong) 產(chan) 業(ye) 鏈來看，在關(guan) 鍵環節和核心零部件方麵，中國仍然薄弱。

以集成電路為(wei) 例。從(cong) 2014年到2016年，中國進口的前十大商品中，第一大商品就是集成電路，這幾年每年都達2000多億(yi) 美元。第二是石油，2016年國際油價(jia) 低迷，當年我們(men) 石油進口隻花了1000多億(yi) 美元。每年進口的集成電路中，46%是處理器和控製器，5%是放大器，28%是存儲(chu) 器。這些都是我國尚不能生產(chan) 或國內(nei) 產(chan) 量難以滿足需求的。近年來媒體(ti) 報道，日本福島是電子產(chan) 品生產(chan) 重鎮，福島一出事故，國內(nei) 電子產(chan) 品就缺貨、漲價(jia) ；三星公司的內(nei) 存供應緊張甚至斷貨，我們(men) 的手機內(nei) 存也供不上，連華為(wei) 公司也因此受牽連；同一款手機用了不同公司的內(nei) 存芯片，導致運行速度不同，等等。最近的中興(xing) 通訊事件，更是說明芯片等關(guan) 鍵零部件的缺失，導致我們(men) 的脖子被卡。

我們(men) 集成電路的自給率水平到底怎麽(me) 樣？近些年我們(men) 有了長足發展，但遠遠不能滿足需求。2017年自給率估計是11.2%，2016年自給率是10.4%。在中興(xing) 事件之前，按這幾年的發展速度看，到2020年自給率可能會(hui) 達到15%左右（見圖8）。中興(xing) 事件之後，社會(hui) 上對芯片發展普遍重視，估計自給率會(hui) 更快地上升。

在民用領域，我國核心芯片的自給率仍然很低。由於(yu) 民用市場已經形成歐美公司占優(you) 的寡頭格局，後來者要想進入和占據一定份額，難度很大。軍(jun) 用領域的情況可能相對好一些。

美國占據產(chan) 業(ye) 價(jia) 值鏈的高端，主要靠科技實力與(yu) 研發投資。1995年，中國的研發投入占GDP的比重隻有0.5%左右，此後逐步上升，到2015年超過了2%。但是1995-2015年，美國研發投入占GDP的比重基本上一直是2.5%以上，接近3%。韓國和以色列已經超過4%，這是一個(ge) 非常大的差異（見圖9）。一些國家早就比我們(men) 領先，而且一直還在持續投入。基礎研究是應用技術的先導，而中國不多的研發投入中，基礎研究占比與(yu) 其他國家相比仍然很低。換言之，我們(men) 的基礎研發還是很薄弱的。

如何客觀評價(jia) 中國的製造業(ye) ？

第一，進步很大，這是實事求是。第二，關(guan) 鍵環節仍有缺失，核心技術仍有差距。目前我們(men) 前有美國等發達國家圍堵，後有東(dong) 南亞(ya) 等發展中國家追趕。近年來，隨著我國勞動力、土地等成本的不斷上升，有相當多勞動密集型企業(ye) 都在往東(dong) 南亞(ya) 搬遷。所以，對於(yu) 中國的製造業(ye) ，既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能盲目樂(le) 觀。

展望全球製造業(ye) 的未來，數字化、智能化、個(ge) 性化、全球化的趨勢難以逆轉。

中國的應對策略建議

根據前述全球製造業(ye) 基本特點和中國目前的狀況，我認為(wei) 中國製造業(ye) 發展的戰略指導思想應該有“四心”：

第一，要有雄心。大國和小國不一樣，中國作為(wei) 具有悠久文明曆史的社會(hui) 主義(yi) 大國，要實現偉(wei) 大複興(xing) ，必須擁有相對完整的先進的工業(ye) 體(ti) 係，這是現代化經濟體(ti) 係的核心；特別在關(guan) 鍵的技術環節必須自主可控，有自己的研發能力和製造能力，不能輕易讓人卡住脖子。小國靠賣資源、發展旅遊或集中發展一兩(liang) 個(ge) 產(chan) 業(ye) 就可以實現發展，但大國不能。

第二，要虛心。盡管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國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但我們(men) 要清醒地看到，我國在科學技術和製造業(ye) 的很多關(guan) 鍵環節還較為(wei) 薄弱，比如半導體(ti) 領域，從(cong) 設計到生產(chan) ，從(cong) 關(guan) 鍵材料到生產(chan) 設備，我們(men) 都離世界先進水平有很大差距，還需要長期追趕，不能動不動就自滿自大，一定要虛心。

第三，要有恒心。回顧以往，我們(men) 曾經有過製造大型民用客機的第一步實踐，本世紀初又再度下決(jue) 心上大飛機。目標一旦確定，就要堅持做下去，不能隨意改變決(jue) 心。日韓在半導體(ti) 產(chan) 業(ye) 上追趕的時候，初期也並不順利，曾經虧(kui) 損很多年，但後來持之以恒，今天的日韓在世界半導體(ti) 領域中穩占一席之地。我國在這方麵基礎薄弱，追趕過程可能較為(wei) 漫長，甚至出現波折或重大挫折，但一定要有恒心。

第四，要有耐心。從(cong) 國家、從(cong) 社會(hui) 來講，對我們(men) 的高科技產(chan) 業(ye) ，對相關(guan) 的企業(ye) 、科研人員和工程技術人員要有耐心，因為(wei) 這種國與(yu) 國之間技術實力的追趕，不可能一蹴而就，不可能三五年就看到顯著成果，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全社會(hui) 都要有耐心，給他們(men) 一個(ge) 相對寬鬆的環境，不能急功近利。

從(cong) 微觀上來講，在製造業(ye) 追趕的戰術上，“華為(wei) 模式”是值得借鑒的，可以概括為(wei) “立足自主，開放創新”。

結合現實國情，在追趕的具體(ti) 策略上應該是以我為(wei) 主，立足自主，但不是關(guan) 起門來搞創新，我們(men) 要開放創新。這些年我們(men) 科技上有很多進步，有全國科技工作者的努力奮鬥，但也應該看到，在國際交流合作中獲得的知識外溢與(yu) 思想碰撞很重要，這是全世界範圍內(nei) 科技進步的規律；還有一些是國外技術的轉移或者並購，這在國際上也很普遍；以及我國在海外學習(xi) 工作的一些學者、華人回國創業(ye) ，或者我國公司在海外設立研發中心、引進海外人才，國際人才的流動與(yu) 利用也很正常。跨國公司近年來紛紛在中國設立研發中心，利用中國的智力資源。如果我們(men) 自我封閉，就不可能發展這麽(me) 快。

在處理獨立自主與(yu) 利用國外資源的關(guan) 係方麵，網絡流傳(chuan) 的任正非在2012年的一段講話非常精辟。他說：

“我們(men) 現在做終端操作係統是出於(yu) 戰略的考慮，如果他們(men) 突然斷了我們(men) 的糧食，androids 係統不給我用了，Windows phones 8係統也不給我用了，我們(men) 是不是就傻了？同樣的，我們(men) 在做高端芯片的時候，我並沒有反對買(mai) 美國的芯片。要盡可能的用他們(men) 的高端芯片，好好的理解它。隻有他們(men) 不賣給我們(men) 的時候，我們(men) 的東(dong) 西稍微差一點，也要湊合能用上去。我們(men) 不能有狹隘的自豪感……做操作係統和做高端芯片是一樣的道理。主要是讓別人允許我們(men) 用，而不是斷了我們(men) 的糧食。斷了我們(men) 糧食的時候，備份係統要能用得上。”

前一段時間，網上有討論“聯想模式”與(yu) “華為(wei) 模式”，即到底是“貿工技”路線好，還是“技工貿”路線好。我個(ge) 人認為(wei) ，在一個(ge) 企業(ye) 的發展初期，缺乏資金和技術積累的時候，采取“貿工技”路線是對的，企業(ye) 首先要生存。一旦有一定基礎之後，企業(ye) 一定要轉向“技工貿”。做貿易賺錢可能是快一些，但企業(ye) 不可能永遠靠賺快錢，一定要有長遠眼光，適時轉型，一定要有自己的研發和核心技術，才能有核心競爭(zheng) 優(you) 勢，有持續和健康的發展。

華為(wei) 公司為(wei) 什麽(me) 成功？華為(wei) 公司最初是做境外交換機的代理，有所積累並對交換機有所熟悉後，自己開始研發交換機，後來研發出了C&C08交換機，逐漸開拓農(nong) 村通話市場，再從(cong) 農(nong) 村走向城市、從(cong) 國內(nei) 走向國際，近年來更是在全球布局，在全球總共擁有36個(ge) 聯合創新中心和16個(ge) 研究院（所/室），充分利用全球的智力和技術資源，成長為(wei) 了世界最大的通信設備製造商。

華為(wei) 公司對外披露，公司堅持每年將10%以上的銷售收入投入研究與(yu) 開發。2017年，華為(wei) 從(cong) 事研究與(yu) 開發的人員約8萬(wan) 名，占公司總人數的45%；2017年，研發費用支出為(wei) 896.90億(yi) 元，約占全年收入的14.9%；近十年累計投入的研發費用超過3940億(yi) 元。華為(wei) 公司的研發投入水平，與(yu) 國際大公司相比也不遜色。在歐盟統計的2016/2017全球研發投入最大的公司中，華為(wei) 排名第六，是前十強中唯一一家中國企業(ye) 。這種高強度的投入，高強度的研發，才能帶來快速的技術進步，才有華為(wei) 今天的世界地位。勝利不是空談出來的，都是奮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