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伯龍正在授課。 |
潛艇、驅逐艦、護衛艦……蒼茫大海深處,中國艦船乘風破浪。它們(men) 每一次精準航行,都離不開僅(jin) 手掌大小的尖端儀(yi) 器——激光陀螺。這個(ge) 儀(yi) 器的問世,和一個(ge) 人緊密相關(guan) 。他就是fun88官网平台陀螺奠基人——國防科技大學教授、中國工程院院士高伯龍。
2017年12月6日,89歲的高院士永遠離開了。但他的精神,仍像一束充滿能量的光芒,照亮著激光陀螺自主創新的征程。
激光陀螺,被稱為(wei) 慣性導航係統的“心髒”,是飛機、艦船、導彈等精確定位和精準製導的核心部件。20世紀60年代,美國研製出世界上第一台激光陀螺實驗裝置,引發世界震動。那時,已過而立之年的高伯龍是哈爾濱軍(jun) 事工程學院的一名物理教員。
1970年,哈軍(jun) 工遷往長沙,後來更名為(wei) 國防科技大學。就在哈軍(jun) 工南遷的第二年,科學家錢學森將兩(liang) 張寫(xie) 著激光陀螺大致技術原理的小紙片,鄭重地交給了高伯龍。從(cong) 此,高伯龍的一生便和激光陀螺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攻關(guan) 之路多險阻。高伯龍根據我國工藝水平,提出了與(yu) 美國不同的技術路線,這在當時的學術界引發了不小的爭(zheng) 議。
走別人沒走過的路,隻有親(qin) 身經曆過的人,才能真正體(ti) 會(hui) 其中的艱辛。
一項關(guan) 鍵技術難題,徘徊了一年多才找到解決(jue) 方法;缺少激光高精度檢測設備,他們(men) 就自己動手造;激光器檢測要求在封閉、潔淨的環境中進行,沒有空調,不能用電扇,簡直就是一個(ge) 密不透風的“大蒸籠”“大悶罐”,而高伯龍和同事、學生們(men) 就在這“蒸籠”“悶罐”裏通宵達旦……
高伯龍把實驗室當成第二個(ge) 家,幾乎每天都在實驗室工作十五六個(ge) 小時。他患有哮喘、糖尿病,疲勞後常常發作。在實驗室裏,有一張桌子專(zhuan) 門擺放高伯龍大大小小的藥瓶。
有一次,高伯龍連續做了十幾個(ge) 小時試驗,回到家,腳腫得連襪子都脫不下來。愛人曾遂珍看了心疼得流淚,“為(wei) 啥就不能悠著點?”高伯龍笑笑說:“我們(men) 起步已經晚了,如果現在不抓緊,啥時能趕上?”
1994年11月8日,我國第一台激光陀螺工程化樣機誕生。這一消息向全世界宣告:繼美、法、俄之後,我國成為(wei) 世界上第四個(ge) 能夠獨立研製激光陀螺的國家。
自主創新,是高伯龍作為(wei) 科學家的追求;嚴(yan) 謹嚴(yan) 格,又是高伯龍作為(wei) 老師的堅持。
一次臨(lin) 近中午,高伯龍的學生龍興(xing) 武去向他請教問題,去的時候想著先吃飯再來詳細討論。沒想到,高伯龍一拿到問題便立馬投入思考,思量許久,突然站起來:“走!我帶你去見個(ge) 人,他是這方麵的高手。”於(yu) 是,師生二人騎著自行車,頂著夏季正午的烈日,去拜訪學校裏一位顯微鏡檢測方麵的教授。當時,這位教授正在家吃飯,見二人來,隻好放下碗筷,三人一談又是兩(liang) 個(ge) 小時。
“我們(men) 的中飯就這樣泡了湯。”如今已經是國防科技大學教授的龍興(xing) 武回憶起這段往事,不禁笑起來,“高老師就是這樣,指導起學生來,就別的什麽(me) 都顧不上了。”
能否解決(jue) 實際問題,是高伯龍衡量學生學術水平的重要標準。“一定要滿足武器型號需求!”如今已擔任國防科大教授的羅暉,一直謹記導師的教誨。
高伯龍對科學研究的嚴(yan) 謹執著,通過言傳(chuan) 身教,深刻影響著弟子們(men) 。如今,高伯龍的學生,有的成為(wei) 共和國的將軍(jun) ,有的已成為(wei) 激光陀螺研製領域新的領軍(jun) 人物。
生命的最後3年,高伯龍是在醫院裏度過的。一束燈光、一位老人,捧著一遝滿是複雜公式的文件,逐字逐句審閱……這是護士們(men) 最常看到的情景。
有一次,一位教授問他,“為(wei) 什麽(me) 不歇一歇啊?”他說,“搞了半輩子理論研究,終於(yu) 迎來為(wei) 國家解決(jue) 急需關(guan) 鍵技術的機會(hui) ,又如何能不拚命呢?”
2017年12月6日,這位老人的生命定格在89歲。但這位做了一輩子激光陀螺研究的科學家,又仿佛從(cong) 未離開。他的精神,如同一束光芒,溫暖著同行者,照亮了後來人。
轉載請注明出處。